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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到國中對阿嬤最深的印象是她常噴的香香的從四樓走下來,所經之處都會留下香味,事實上當我們在三樓聞到香水味就知道梳妝打扮已經到最後一個步驟,再十分鐘左右就可以下樓了
阿嬤很貴氣,她的衣物和首飾的搭配在她的年代是很新潮的,相信這對我們都多多少少有些影響
也因如此,當我看到多年前她出車禍骨折,到馬偕住院那種虛弱的感覺,讓我一直忍不不敢讓眼淚滴下來...........
到最近幾年她已經瘦到她自己都不想照鏡子和拍照的程度,更是令人不捨!這些照片是大約五年前一 次家族聚餐時,在台北一家日本料理店拍攝的,當時阿嬤說:不要拍我,我現在好醜.我們告訴她:你隨時都是我們最美的阿嬤,這時她才願意面對鏡頭微笑
也因如此,當我看到多年前她出車禍骨折,到馬偕住院那種虛弱的感覺,讓我一直忍不不敢讓眼淚滴下來...........
到最近幾年她已經瘦到她自己都不想照鏡子和拍照的程度,更是令人不捨!這些照片是大約五年前一 次家族聚餐時,在台北一家日本料理店拍攝的,當時阿嬤說:不要拍我,我現在好醜.我們告訴她:你隨時都是我們最美的阿嬤,這時她才願意面對鏡頭微笑
這三張照片是我極少數有跟阿嬤合影的紀念照,我非常珍惜
我記得媽告訴我說阿嬤的指甲太硬,所以大家不敢幫她剪,但是指甲已經常到影響行動,我特地帶了一把我剪紙的利剪,幫阿嬤把所有指甲都修剪完畢,我自己也非常開心,之後阿嬤常跟媽說她的指甲又長了,叫阿芳(我的舊名)回來時幫忙剪一下,我非常樂意的!
⋯⋯
每次見到阿嬤的心情很複雜,很想念她但又害怕看到她,那是融合愛,感激,思念,不捨和歉疚
愛--親愛的長輩對我們的照顧和關心,這麼多年下來的累積,她的好廚藝餵飽我們,她的妙語如珠和對事情的理解很難想像她不識字,多年前過世的阿公對晚輩的疼愛和對阿嬤的寵愛是整個家最大的支柱,使這些晚輩們都可以安穩的生活
感激---父親過世後若不是阿公阿嬤和舅舅以及舅母的關心和陪伴,將會加重母親的負擔,我們都永遠感懷於心
思念--我嫁到台中已經將近17年,這些年並不常回阿嬤家探望,但是心裡都還是會記掛,阿嬤也常告訴我要多回來看她
不捨--那麼外向活潑又愛美的阿嬤晚年變得不良於行,也因此肌肉萎縮到整個變型,在心理和生理都是一種折磨
歉疚---就算有時候我原本可以在教學之後,回台中 之前可以順道去寧夏路看看阿嬤,我也會想反正下次還會回來再去看望就好,現在想看也看不到了
在阿嬤因敗血症病發肺積水緊急住加護病房前一周,我得知阿嬤的腳腫起來,本來帶了按摩精油和拍打棒,想說回台中前可以去幫阿嬤按摩腳來促進血液循環,自己又有其他理由直接搭車回台中了!!
大年初三半夜將近十二點當我接到妹妹來電,得知阿嬤病危,幾小時後又接到大姊通知已經過世,我並沒有哭泣,我認為對她而言反而是種解脫,她可以在天堂和阿公相聚,心很痛很痛但是哭不出來
那幾天我拼命的畫畫讓我不要去想這件事情,大年初四開始恢復教學,一切似乎都照舊,和學生依然有說有笑,大年初五半夜我獨自蹲著吹乾作品時,腦中浮現出阿嬤開心的伸出手來讓我剪指甲,還撒嬌的說:甘納蘭阿芳最好,ㄟ嘎哇剪指甲!!
那幾天我拼命的畫畫讓我不要去想這件事情,大年初四開始恢復教學,一切似乎都照舊,和學生依然有說有笑,大年初五半夜我獨自蹲著吹乾作品時,腦中浮現出阿嬤開心的伸出手來讓我剪指甲,還撒嬌的說:甘納蘭阿芳最好,ㄟ嘎哇剪指甲!!
其實我做得並不夠,根本無法報答她對我們的好
那時的我淚流滿面,和現在正在打這篇文章的我狀態是一樣的,有太多美好和值得感恩的記憶,但是自己有太多藉口沒有常回去探望,讓自己的回憶變成遺憾
一直到現在我還會問自己:如果當天我真的去幫阿嬤按摩四肢,讓她氣血循環改善,是不是不會演變成敗血症???
為什麼只會想而不去做??
這些已經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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